二十二.油画里的少女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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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br/> 无论如何……<br/> 陆离捞起燧发枪，站起身，环视周围一片狼藉，碎屑满地。<br/> ……一只幽灵已经被解决了。<br/> 手掌与枪身雕刻的花纹间隔了一层皮套。变强的感觉不是错觉，随一只恶灵亡于枪下，燧发枪枪身的玫瑰花纹绽放了一些。<br/> 或许画廊事件解决后可以去问问哈德斯。<br/> 窸窣窸窣——<br/> 隐隐从楼下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。不打算替本杰明收拾屋子，陆离迈过满地破碎的杂物，拎起落在墙角的油灯，往另一处墙角的雕塑看去一眼，转身走向门外。<br/> 嘭。<br/> 房门轻声闭合，最后一抹光线隐去，杂乱的房间陷入漆黑静谧。<br/> 闭合的房间里安静无声，雕塑意外地安静了下来，或许是被吓到了？<br/> 摆脱雕塑追踪的陆离回到楼下，奇怪响声从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。手提油灯走向声音的源头。<br/> 随着接近，一道油画里探出的倩影浮现眼前。<br/> 《安蕾夫人的女儿》<br/> 这是信封里指的那幅画，同时也是这幅画的名字。<br/> 不出所料信封里再一次描述错误，里面只写油画里的少女在黑夜后会活过来，没说会爬出油画。<br/> 从画像里探出的半边身子恍若活人，哥特长裙雪白素净，不像色彩黯淡偏灰的油画那样。她似乎被相框卡出，微微喘息着扑腾挣扎，想要从画像里钻出。<br/> 陆离安静地注视，右手缓缓掀起大衣，伸向身后。枪套被他挂在了后腰，这样更方便，也更隐蔽。<br/> 在解决掉一只幽灵并切真实际得到好处后，陆离已经不那么抗拒与幽灵接触了。<br/> 握住枪柄的同时，扑腾的少女终于有所察觉，愣愣抬起头，与陆离一双黑眸对视。<br/> 一片酡红悄无声息从白净脖颈蔓延至精致容貌，在昏暗油灯下清晰可见。<br/> 少女撑着画框，一只手拂开额前发丝，故作优雅一笑：“嗨，能帮帮我吗？”<br/> 如果不考虑她正卡在画中，脸上爬满红晕的话，或许看起来会像一个优雅的贵族少女。<br/> 陆离还未说话，画像突然摇晃了一下，恍若支撑不住重量从墙壁上脱落。<br/> “呀——”<br/> 啪——<br/> 惊呼声戛然而止，整幅油画拍在地面，发出莫名令人疼痛的清脆落地声。<br/> “……”<br/> 陆离保持安静。<br/> 陆离的注视中，砸落在地的画像沉寂数秒，突然站了起来。<br/> 是的，站了起来。一双白净嫩足出现在画像底部，然后是雪白的蕾丝百褶裙。<br/> 画框两边多出一双手扶住，像是脱羊毛衫一样，少女站在原地，将油画从头顶摘了下来。<br/> “嘿咻~”<br/> 发丝从画框边缘落下，零散落在瓷娃娃般精致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。<br/> 少女微微呼出一口气，如丢垃圾般随手将油画丢到一旁，飘到陆离身前。<br/> “虽然你没帮忙但我原谅你啦~咦？是生面孔，利昂娜那小姑娘呢，被吓的辞职了？你叫我安娜就好了。”<br/> 陆离一句话没说，少女清脆声音叽叽喳喳说了一堆。<br/> “嗯，我是新的值夜人员。”陆离开口说道。<br/> 陆离隐瞒了自己的职业。这只暂且算是幽灵的存在看起来很好相处，但如果暴露自己是驱魔人就没那么简单了。<br/> “看你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，利昂娜和你说过了？还是班杰明那个死胖子？”<br/> “你知道班杰明？”<br/> “他从我母亲手下买走的画廊嘛，我怎么会不知道。”<br/> “你是安蕾的女儿？”<br/> “嗯哼。”<br/> 安娜骄傲扬起脑袋，露出光滑白净的下颌。<br/> 事情比想象中要复杂，陆离几乎下意识将目前的线索串连在一起，勾选上阴谋论。<br/> “你是怎么死的。”<br/> “没人教你不要随便问幽灵怎么死的嘛！”<br/> “没有。”陆离回答。<br/> 他只知道不要随便问女人的年龄，<br/> “那你现在知道了。”<br/> “嗯。”<br/> 陆离颔首，没有再深入询问。反正这件事与他的调查无关。<br/> 收回思绪，忽然发现安娜的脸颊凑了过来，白里透红，近乎无法让人将这名巧笑嫣然的少女与亡灵联系在一起。<br/> “喂，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？”她微微眯起眸子，油灯下无法分辨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的色彩。<br/> “为什么要害怕？”陆离微微歪头，有些不解。<br/> “我可是鬼魂啊！”<br/> “但很可爱。”<br/> 安娜突然如触电般向后飘动，目光游离不敢对视陆离，褪去的红晕重新浮现：“什、什么嘛……画廊已经落魄到随便收这种油腔滑调的家伙当员工的地步了吗？”<br/> “哼……别以为随便说些好听的就能糊弄过去了，我……”<br/> 喋喋不休中，一道煞风景的声音耳畔响起，打断安娜不经大脑的废话。<br/> “没什么事的话你继续，我还有事要处理。”<br/> 确认这只幽灵没有恶意，陆离转身打算离开。<br/> “诶？你要去做什么？”<br/> “调查一些事。”<br/> “什么事？”<br/> “画廊里另外两只幽灵的一些事。”<br/> 身后忽然安静了。<br/> 直到陆离迈出几步，弱弱询问声从身后响起。<br/> “我们不要去招惹她们好不好……？”<br/> 一只鬼魂居然也会怕鬼。<br/> “所以我只说了我去，并没带上你。”陆离步伐未停，头也不回道。<br/> “而且两只幽灵被我引走了，楼上是空的。”<br/> 安娜下意识飘身跟在陆离后面，惊呼出声：“引，引走了？！”<br/> “嗯。”<br/> 那双注视陆离背影的眼眸渐渐变得古怪：“你引走她们有什么阴谋吗？偷东西？放火？”<br/> 她这番话没有敌意和警惕，只有好奇，似乎哪怕陆离要做这两种事她也不会介意。<br/> “只是出于好奇，想调查一些她们的死因。”陆离回答。<br/> “噢~~~”<br/> “你知道她们的名字吗？”陆离询问，如果安娜知道，会节省很多事。<br/> “阿西娜·莱斯利，还有个好像叫露丝……？我不知道她姓什么。”<br/> 心中与员工册子对照，第一个名字吻合，但第二个名字陆离没有映像，它没出现在员工册子上。<br/> “我不记得以前有个叫露丝的员工。”<br/> “你当然不会认识啦，她又不是这里员工。”<br/> 陆离步伐一停，回头看向安娜，眉头微蹙：“不是这里的员工？”<br/> “嗯！”<br/> “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？”<br/> “因为杀死她的是我们这里曾经的员工。”<br/> 安娜歪头想了想。<br/> “那个人叫杰姆斯·坎贝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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